“试试看总没有坏处嘛。那么伤害刀匠要怎么做”鹤丸国永问道,“总不可能是直接去刺伤它吧”
“……是个问题。”太郎太刀回应道,“那若是让刀匠误以为将受到伤害、心怀恐惧呢”
“不是真的影响到了它的身体,是不可能让它有逃生与求生的意识吧。”次郎太刀叹道。
压切长谷部:“……”
不是!你们这群付丧神在说什么呢!
为什么一下子就跳跃到了这么危险的方向上!之前不是还都很认可只有一名的刀匠很珍惜吗!神社太刀都是这样子的嘛
就在压切长谷部因为这走向越来越不妙的对话瞪大双眼、几乎要以为刀匠指不定就要交代在今天的时候,三名神社太刀齐齐叹了一口气,终于达成了共识。
“‘祈福’是不可能管用的。影响过于正面,也太有限了。”
“我擅长的消除脓包,也不适合用在刀匠身上。毕竟本质还是偶人,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负面的东西像是我们这一类付丧神也不会……啊,如果说是‘造成影响’,那就是拔褉咯时间上也差不多能行。”
压切长谷部:“……”
啊,原来只是拔褉啊。
再一次白担心了的压切长谷部表情冷漠,并不觉得是自己操心太过,而是开始认真地思考,鹤丸国永对其他同僚的影响力到底大到了怎样的地步。
不过总的来说,能找到方法,结果就仍是好的。
在他们商讨出结果的时间里,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去。神社大太刀们在夜晚的视力不佳,蜡烛又为了避免成为阻碍而放得远了一些,如今在他们眼里,彼此的脸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但是他们在神社的时间实在太长,耳濡目染下积累了太多相关的经验,即使视野受限也不会影响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反倒是鹤丸国永因为同样在夜间视力不佳,想要尽可能地看到具体过程,就只能站在被放远的烛火边,满目期盼地朝着他们看。
在这几人中唯一能在夜间自由行动的压切长谷部完全发挥了承自三郎的行动力,在神社刀剑们意见统一后就片刻不耽误地到了原为厨房、现为锻刀室的漆黑房间,快准狠地抓住了刀匠带过来——因为刀匠的智力水平与接下来的需要,他同样没有向刀匠多做解释,只草草抓过原本用来包甜馒头的点心布将刀匠连同一个御守一齐裹紧,防止自己一个没握紧就把刀匠给遗失了,随即就飞也似地奔回了石切丸等人的身边。
刀匠还没有拳头大的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呆滞。
它个头太小,张开嘴后牙齿就和米粒一样,对刀剑付丧神全无杀伤力,就算想要咬压切长谷部一口,估计也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被莫名其妙带离了烛火旁又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阴暗的、一群神社大太刀面前的空地,刀匠下意识地瑟瑟发抖——它以它简单的头脑思考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说起来它只是个刀匠啊!以它这个小身板能做出什么事来啊!
它一顿至多吃一个甜馒头!比在场的任何一位刀剑付丧神都要节约粮食!
自觉什么错都没有的刀匠很快就鼓起了勇气,理直气壮地抬起了头,如稚童一样肉呼呼的且带着脸被远处微弱的烛光一照,看着倒有几分与人偶不同的可爱。它的视线很认真地在石切丸、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身上打转,委委屈屈地想要告状——然而它不会说话。它想让这些物欲淡泊、心情平和的大太刀帮忙把身上的裹布解开——然而手脚被裹得太多严实,它连比划几下都不行,至多只能像毛毛虫一样前后蠕动。
刀匠重重地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饶是没有发出半个拟声词,也生动形象地表示出了它对于现状的懊恼以及对压切长谷部的埋怨。
还没等它露出更多表情,石切丸自己自然地将本体抽出,指向了刀匠:“那开始吧。”
刀匠:“……”
刀匠:“!”
这一刹那,刀匠的脸都白了。
它茫然地看着石切丸就比划在它眼前的刀剑,细细软软、被梳得整齐都头毛都快要炸了。饶是石切丸的刀刃离它还有一段距离,但耐不住它还听到了其他两声拔刀的铮鸣——不用说,这肯定是次郎太刀与太郎太刀了。碍于夜色,刀刃上没有什么反光,只在原处烛火的照耀下,于刃口处低调又微妙地流转出一道黯淡的橙色弧线,刃尖处的弧光稍稍耀眼一些,就衬得这一抹光像是流水顺着刀尖凝聚一样。
这种漫不经心的、低调的危险,让小脸煞白的刀匠不禁张开了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难道说……
难道说,锻不出新的刀剑,刀匠就要被杀掉吗!!!
同样是被审神者召唤出来的,为何偏偏要对刀匠如此残忍啊!
刀匠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很快就聚起了水汽,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泪,只一会儿就把它身上裹布全打湿了。但是三名铁石心肠的大太刀不为所动,反而是将刀尖又往前推了推,确定对准了它才感到满足似的。
刀匠不住地抽噎着,肉肉的小脸上生动的露出了心如死灰的绝望表情。
压切长谷部:“……”
不,这个真的不是大太刀们被鹤丸国永传染了恶趣味,非要逗哭刀匠不可,而是他们在晚上视力实在太弱,别说看到刀匠的眼泪了,他们连看到刀匠具体位置,都要眯着眼睛确认好一会儿才行。这绝望的视力造就了现在绝望的刀匠,真的不是神社太刀们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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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2-02-15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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