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任时皖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跟幽魂一样?”
看她表情不太对,笑意微沉,按脑袋的手变成揉,摸了摸她的帽子,“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能让她这个表情的事,得多严重啊,“比傀儡总统还严重的大事?”
脑袋顶着他的手蹭了蹭的郑谦益板着脸说,“请我吃好吃的就告诉你。”
“..这是你骗钱的新套路吗?”任时皖拍了她一下,胳膊下滑手掌落在她的肩头,搂着她晃了晃,“走吧,去吃好吃的。”
好吃的不是肉,也不是什么大餐,而是咖啡店甜品台里的泡芙、马卡龙、草莓芝士、黑森林蛋糕还有一杯热可可。
全是甜的,全是任时皖认为,兄弟罕见的丧气,得吃点甜得才能高兴点的甜品。
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大概是很有少女心的人,装修从大厅到包间都是粉嫩色系,沙发上的抱枕都是做成甜品模样的,桌子还是花瓣的形状。
店面并非谁特地选的,就是路边一家比较特别的咖啡店,任时皖看装修感觉应该会卖很多甜品就把郑谦益领进去了。
事实上这家店的甜品确实多,多到小茶几上着实堆了不少,还有个上下三层的甜品套餐呢。
捧着一杯黑咖啡的任时皖坐在郑谦益对面,既没有劝她吃点甜的开心一下,也没问询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么不开心。
前者不用说,郑谦益想吃肯定会吃的,这家伙从来不会在食物上跟他客套。
后者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方便问,万一真是比傀儡总统还大的事呢,问了也帮不上忙啊,还不一定适合听,说不定要保密什么的。
但任时皖也没有不说话,他说得都是自己,自己最近在干嘛,今天又是过来干嘛的。
说自家队友也就是郑谦益的死忠粉干了什么能当段子讲的蠢事,还说自己碰到了什么蠢事。
包间里并不安静,包间里也不吵闹,包间里充斥着甜品的甜香。包间里很暖和,包间里的沙发也软得让人能陷进去,包间里存在的一切让郑谦益感觉到了困倦,温软到让人心安的困倦。
有一搭没一搭讲了一堆的任时皖看她眼睛一闭一闭的像是要睡着了,声音自动变小,拿手机给经纪人发信息,让对方跟品牌方那边道歉再约时间,他来这边是跟个品牌方约好要聊合约的。
相交多年,请了对方吃无数次饭,还借了早就算不清数字的钱款,认真说起来,任时皖早就不欠郑谦益什么了。
就算不谈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只谈交情,他也不欠她什么了。可他总觉得自己欠她点什么,欠她当年的一个电话就从釜山赶到首尔的彻夜未眠。
欠了人家的,得还啊。
一直没找到机会,一直也没怎么找机会,一直就那么无视的机会突然就出现了,怎么着都该还。
兄弟很累,兄弟难得露出疲态的累,任时皖有心陪陪这个强大到从未需要任何人照顾的兄弟。
自家兄弟好像初次在他面前露出那一面,还是个普通人并非无所不能的那一面。
原来郑谦益也会有烦恼,也不对,这家伙成天因为没钱吃好吃的烦恼,这家伙其实很普通来着。
任时皖低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再多也就没有了。
很久很久以前任时皖就见过郑谦益,早在拍摄《辩护人》之前,他就见过她。
不过这家伙不记得了,可能那个时候的他太不起眼,而她又太闪耀。
那是一次大学的校庆,刚出道的爱豆去校庆表演,热场子的。那时候他们团没什么名气,现在说团队也没什么名气,但早前更路人。
路人团在表演后台被学校组织演出的学生教训,原因任时皖早就忘了,只记得那个男学生教训他们到一半,一个女学生冲进来说郑谦益来了,后台属于学校的学生通通往外跑,比见明星都积极。
彼时周围真正的艺人们很好奇“郑谦益”是谁,圈内什么时候出了个来头那么大的,居然谁都没听过。
后来从学生们的嘴里听说了郑谦益的丰功伟绩,首尔大校草什么的,任时皖远远的看见被姑娘们包围的郑谦益,一度以为她是男孩子,校草么。
任时皖跟校草有过很多次偶遇,都是巧合,都是对方完全把他当路人,他也只是会瞄一眼却不会上前打招呼的偶遇。
本来就不认识啊,怎么打招呼,双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特地打招呼也很奇怪啊。
直到双方通过《辩护人》的拍摄认识了,对方已经从校草成了律师,还是全国知名的人权律师,连导演介绍时都给主演介绍而不会给路人甲介绍时,任时皖才后知后觉的了解,这位校草其实是女孩子来着。
女孩子还差点被误会想潜他呢,结果人家就是善良而已,真正的善良,很难得的。
他们认识了,他们熟悉了,他们变成了亲故,他们一起从少年人变成青年,变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真好啊。
郑谦益没睡多久,任时皖也没发多久的呆,前者的手机响了,后者探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跟眼皮颤动着要醒的亲故说,“朴泰勇的电话,要接吗?”
半梦半醒间的郑谦益点点头,感觉自己伸手了,实际上就动了动手指。
任时皖以为她不想动,拿起手机绕到她边上,蹲在沙发边,拿着手机按下接听放在她耳边,以别扭的姿势给她做个手机支架。
--
更新于 2022-08-04 18:04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