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鹤归说这就点开玉虚的喉咙，趁着他嘴张开的时候，直接将丹药丢入玉虚的嘴里。
    此后，你我师徒缘尽，再无因果恩怨。这句冷淡的话是玉虚陷入沉睡前最后听到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很是怨恨这个曾经的孽徒，恨他离经叛道、堕入魔道，恨他背叛宗门、带着外人偷取宗门珍宝，恨他毁自己道心、让他再无未来，但在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当初捡到明鹤归的那一天。
    那似乎是个晴朗的天气，那时的他刚刚突破元婴，刚好收到有魔修出现打杀了仙门修士的消息，便意气风发地打算下山大展身手，剿灭魔修。而就在他刚出山门的那一刻，一声鹤鸣让他抬起了头，接下来一个刚刚出生的幼子。
    那时的他虽然将孩子收下了，但也是交给其他人照顾，自己继续下山去完成任务去了。也是那一次，他做出了自己都不知道对错的决定，灭杀了那个为了复仇、为了保护村子而堕入魔道的魔头，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如果他当初没有下山，留下来照顾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到了那个村子，不会遇见那些人，不会动手，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后悔了吗？玉虚扪心自问。他不后悔，到了如今这一步，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玉虚也曾经想过，如果他那时候留下来就好了。明鹤归的存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那段被他掩埋的记忆。
    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如同那段记忆一样消失地干干净净的？！玉虚怀着这样不解的怨恨，陷入了沉睡。而等他醒来，修真界也好，玄元宗也好，早已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