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朋友呢！”杨岚特霸气地跨坐在他腿上，攥拳捶他肩膀，又拽拽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煞有介事地道，“我，是手段老辣、不动声色、城府很深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坏女人！”
    周凯一下子就乐了，抿着唇略微一点头：“行。”
    “嘿，你怎么还赞同上了！我哪里坏了！”杨岚推搡他，“我有你坏吗？你看网上多少女的写小作文锤你花心！”
    周凯整个人陷在影院的黑暗里，沉吟几秒才缓慢细数道：“是挺坏的。自私，心狠，好色，偶尔小心眼，经常性暴躁。”
    “喂喂……”杨岚作势要掐他。
    “表面真性情，乍一接触显得很可爱，相处久了会发现你心里的小九九一层又一层，退路算盘打得叮当响，看似性格像个假小子，实则钓男人于无形。正儿八经的坏女人我接触过不少，聪明人寥寥无几，欲望藏不住，就算藏住了眼神也是俗的。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要，其实什么都不要的女人我也遇到过几个，每个都觉得自己独一无二，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讴歌爱情无价。你比她们都奇葩，你从未想贩卖单纯善良的人设，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就是觉得谈钱逼格低而已，你看，真巧，其实我也这么想。”
    “周凯……”杨岚蹙眉。
    “你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我明明亲眼见过你跟其他男生暧昧，见识过你怎么把追求者驯服得服服帖帖，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单纯的小女孩，象牙塔里被保护得好好的，人生顺风顺水没遭受过太多打击，所以很容易emo，第一次陷入爱情，青涩懵懂，喜欢胡思乱想，喜欢吵吵闹闹，我才是个坏人，是个渣男，我不能欺负你，我永远该反思我哪儿错了。”周凯笑意里饱含无奈，他摇摇头，接着道，“我跟你说一百句话，你可能就记住一句。我跟别人说十句话，别人都记住了。现在你回头质问我，为什么我跟别人说的话你都不知道，我第一反应依旧是想自己是不是跟其他女性确实没把握好界限，毕竟我早习惯了不约束自己。”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但我也的确怕自己真的陷进去。”杨岚没了插科打诨的心思，认真说道——她身边有太多聪明且恃才傲物的人，膜拜强者，鄙夷弱者，她夹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几欲窒息，很难不去迷恋周凯身上这种漫不经心的松弛感——松弛有很多种，周凯不是贺旻斐那样世外高人般的游刃有余，也不是彻底放弃人生的颓废散漫，而是一种“差不多就行了”的轻盈随意。
    “我知道啊……其实我上次被甩都想放弃你了，因为我感觉自己完全没必要谈个恋爱这么卑微。”周凯自嘲一笑，揉了揉额角，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可是思来想去最后满脑子都是她也喜欢我啊，她就是没有安全感罢了……就又舍不得了。”
    “哪里卑微了……被我甩了，你扭头找个什么Hannah这样的白富美女神，或者找个艳光四射的女明星，还不是一场打脸好戏。”杨岚又猛地回想起几分钟之前的见闻，顿时清醒了几分，伶牙俐齿地反驳。
    “你会在意吗？”周凯挑眉问道。
    “还挺在意的啊，会被气到！”杨岚代入了一下，很入戏地开始生气。
    “可是气到你我又不会觉得爽。”周凯无所谓地笑笑，“没有女人青睐的屌丝才会幻想这种打脸桥段，和他们喜欢意淫自己有个过世的爷爷给自己留了一大笔遗产是一码事儿……”
    “哎呦喂，周大少爷你又在凡尔赛了。”杨岚打断他，恰逢背后的大屏幕上男女主开始亲热，背景音乐格外煽情，她感觉自己情绪也一下子酝酿到位了，头脑一热就俯身吻在了他衔着浅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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