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勋靠在学校角落的栏杆旁,手指尖的烟头都快燃尽他也没空抖落,脑海里昨晚曲晓惜说的话一圈又一圈围着他绕,让他烦得眉头紧锁。
他像困在了一场因缺考所以没有成绩的考试里,自以为自暴自弃就能侥幸躲过,但没过关就是没过关,下次老天逮住机会还是要他完成,想绕过去或者走捷径根本没可能,这门考试总会阶段性的反复承现。
李维和马文才看今天一整天霍勋都这样,略有些魂不守舍,举动也一反常态,能让霍勋这么走神心烦意乱的事情不多,两人面面相觑,凑到霍勋面前,“勋哥,你有什么事?你说我们都听着。”
他们两个都知道霍勋现在的处境,毕竟霍勋每次在学校受批评挨教育,甚至他继父那边来人他们都在场,生怕是他家里的事,他们两还提心吊胆地站在他身边,心都紧悬着,竖起耳朵。
霍勋这才低头看到火星灼了下他的指节,他也丝毫不躲,痛感比尼古丁更刺激神经让他清醒,所以他几乎在自虐般成长,用最消极懈怠,自我放弃的方式。
话到嘴边他又觉得矫情,男生的直线思维让他无法最准确表达情绪的波动,只能换了另一个更具体的事件,“曲晓惜说她不喜欢我。”
“卧槽!”
“卧槽!”
李维和马文才直接傻了。
马文才问,“曲晓惜是刚刚在榜单上那个?”
“这你他妈还问,我记得也是在篮球场那个。”李维轻斥。
马文才说话都结巴,“那...那勋哥在乎她喜欢你吗?”
霍勋斜了他一眼,神情冷硬如石,化不开的积郁,“问些废话。”
李维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是勋哥是不是喜欢她啊?”
霍勋没应话,他并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他就觉得她很温暖,身体里面很温暖,外表性格也是,他依旧无法准确描述这样的情绪,还是只能联想到具体相处的点滴细节。
打架受伤没人管他,曲晓惜会带他去医院,被窥探到心事隐私也被她小心保护得很好,床上很将就他,怎么弄都行,陪他一起打游戏学得比他还快,甚至比他自己还了解他。
就是很爱哭,这点他不喜欢,总让他手足无措,强装镇定。
内心缺失的质地柔软的那一块被她严丝合缝地填上,他们也许真的不是一类人,他们就是一个人,分成了互补的两半。
马文才见霍勋不应话,出声补充,“你们两个到底怎么认识的呀?真是莫名其妙的,按理说好班的学习委员怎么也不会跟我们这样的扯上关系,而且那女孩看起来就不像是性格外向的,应该也不喜欢混子玩吧。”
李维摆手,“这都不重要,爱情来了还管那么多,勋哥,不喜欢事多小啊直接追不就完了呗,追到她喜欢你为止,如果真的追不到就换下一个追。”
霍勋依旧没应声,他从烟盒里磕出另一只烟,滑燃火机腾起火苗,在他的瞳孔里倒映一个小小的红色火点,一路燃至心脏,“怎么追啊?没追过。”
...
曲晓惜捧着语文的诗词本靠在站牌边上默背明天要抽背的内容,她最近总在一种低压之中,可能是被调整了座位,周围的同学虽然是一个班的,但是都没有邓丽丽话多,大家都死气沉沉的。
她也是个死气沉沉的内敛人格,偶尔还是希望别太乏味,会总让她觉得自己像只驼壳的乌龟,因为动作太缓慢又太闷爬着爬着变成了乌龟干也没人知道。
204还没来,校门口突然出现了不小的轰动,引起放学时一大片的女生的尖叫和注目,还有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
声音太大了,何止引人注目,简直炸耳,曲晓惜不由得也抬头望过去,从她眼前呼啸而过一辆中型的黑白色机车,“轰隆”声整条校外的街都能听到。
接着那辆本来飞驰到路口的机车瞬间掉了个头,机身就横在了曲晓惜正在等待的公交车站旁。
上面坐着的人,将头盔一摘,霍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周正刺密的圆寸头下五官英挺分明,山峦起伏般的轮廓线条,风过站牌边的树梢,他撕开校园的沉寂,张扬得像抹照射过来的粲然骄阳。
霍勋将指间的手套摘下,抱着头盔沉着声道:“上车,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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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4-16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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