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调查过这个人。他是个油盐不进,冷漠无情的阎王,是个异于常人的存在,不要说情人,就连普通朋友,他都不见得多处,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案子当成生命的一部分,简直就是异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愿意把你这样的累赘带在身边,你无才无能,对他来说,是没有半点用处的废物,他之所以还把你留着,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对他的意义,不是工作伙伴之间的默契,而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互吸引。”
罗薇薇话音刚落,苏瑶就觉得自己的胸腔狠狠的震动了一下,她就这样把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愿意触及的那些隐秘的心思揭露出来,让她羞愤难堪,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她清楚的很,她对白笙安已经不单单是基于工作的感情,而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特殊的情感。
“很快,他就能知道你失踪的缘由,到时候就会主动来和我协商,到那会,如果你在他心里有点分量,那么,你继续当你的小助理,我继续做我的罗薇薇,但是,如果他不来救你,那我就拉你当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苏瑶心口突突的跳,看着罗薇薇笃定的神色,忍不住胡思乱想,白笙安,真的会为了救她和罗薇薇做交易吗?
“反正怎么着也是等,闲来无事,想不想听个故事?”罗薇薇把烟掐了,从窗台上摸了瓶水漱了漱口,也不在乎她是否要听,自顾自的说道:“如你所见,我不是罗薇薇,我是罗雅雅,那个作恶多端,小太妹一样的不讨人喜欢的罗雅雅,我那个好命的姐姐,生的秀丽端庄,知书达礼,德艺双馨,就像模子里打出来的似的,符合所有名媛淑女该有的特质,小时候,我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雅雅,你看薇薇怎么样,再看看你,怎么这个德行?我当时就在想,我他妈怎么德行了?我就是再努力,有罗薇薇的光环罩着,我就始终是个窝囊的存在,我永远都活不成罗薇薇那样,又何必白费力气!”
苏瑶没做声,她既没有耐心当她听众的自觉,也还不至于打破她吐苦水的雅兴,罗雅雅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倾诉的契机,至于对象是谁,似乎无关紧要。
见她态度还算乖巧,罗雅雅干脆扫了扫台阶上的灰,席地而坐,手指间的烟扑簌扑簌的掉着灰,她的眼神在烟雾中变得越发的朦胧,再次开口时,语调中就带了丝幽怨。
“其实吧,你知道的,人就是贱,虽然一开始真他妈难受,一天天哭的肝肠寸断,但是后来竟然也慢慢习惯了。就跟你似的,白笙安不见得喜欢你,你还要腆着脸凑在他身边。”
她语带轻蔑,自以为是的态度让苏瑶不满,苏瑶皱皱眉,径直打断她:“别一概而论,我和你不一样。”
罗雅雅吸了一口烟,那声嗤笑声淹没在朦胧的烟雾里,几不可闻,但苏瑶还是针锋相对的挑衅:“再说,如果我对于白笙安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助理,你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绑到这来?”
“哦,这倒也是。”罗雅雅低笑一声,同意了她的说法,苏瑶心口却是一沉,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见她不做声,罗雅雅继续吐苦水,“他们越让我向罗薇薇学习,我就偏不,罗薇薇不敢干的,罗薇薇不敢触及的,我一概来者不拒,我就要活得和她不一样,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过,何必小心翼翼的看她人脸色。这世上,只有一个罗薇薇,但同样,也只有一个罗雅雅。”
说到这里,罗雅雅眼底突然闪过一丝阴狠,苏瑶轻轻动了动麻木酸胀的手腕,心中清楚,这会儿才是重头戏了。
果然,罗雅雅再开始叙述时,语气就没有刚才那么平和了,一言一辞都透着恨不得把罗薇薇啖血食肉的怨毒。
“我发誓要和罗薇薇活得不一样,从骨子里要彻底的与她脱离开,但是老天真是作弄人,却偏偏……让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
苏瑶难得有了兴致,她似乎触及到了这个案子的灵魂深处,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此行总算有了点意义,对于刑侦她不是很擅长,但是这儿女情长的事情,从她女性角度来看,却是很好理解,她试探性的说:“这个人是……张栋知?他喜欢的是……罗薇薇?”
提及这样的伤心往事,罗雅雅倒是很淡定,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嗯,后来我去找罗薇薇理论,我不平衡,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罗薇薇,连张栋知都是,现在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乏善可陈。我俩吵得很厉害,在这件事情上,罗薇薇没了她大家闺秀的端庄,歇斯底里的吼叫,跟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
说到这里,罗雅雅顿了一下,把已经积的长长的烟灰磕在地上,漫不经心道:“后来,我失手把她给弄死了。其实也不算失手,可能我潜意识里早就想要她的命了,我埋了她,你看这满院子雪白的蔷薇花,开得多好。再后来,我抹了刺青,一转身,变成了那个我讨厌至极的罗薇薇。”
苏瑶见她说到动情处,眼底的戒备似乎放松了一些,便尝试着观察周遭的环境,这个地下室除了进来的门就只有一扇窗户,但是磨砂的玻璃看不清外头的景色,到底通往哪里,更是无从得知。
“我谎称罗雅雅失踪了,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罗薇薇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学的九成像,所以没有人发现异常,但是,这不是最可笑的。”罗雅雅顿了顿,眼底不再是怨愤,而是说不出的沉重和凄凉:“最可笑的是,竟然没有人真正关心罗雅雅去了哪里,失踪了便是失踪了,找了找,无功而返,也就渐渐淡忘了。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是这么的无关紧要。”
她抹了把眼角的泪,却还没有花了精致的眼妆,神色迅速恢复平静,声音也变得再没有任何感情:“再后来,我和张栋知结了婚,只可惜,外人好瞒,同床共枕的枕边人怎么瞒得住?他气急败坏的扬言要把我揪到警察局,他要我把罗薇薇还给他,并且要让我不得好死。啧啧啧,那么高素质的大学教授,发起失心疯还不是一样的鬼德行。所以我在张栋知的汽车上动了手脚,让他‘出车祸’意外死亡了。”
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罗雅雅又点了一支烟施施然的抽着,她面色平静,仿佛她手里攥着的不是两条人命,而是一团根须,说折了就折了,毫不留情。
后面的故事,苏瑶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或许是李湘平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威胁到了罗雅雅,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这唯一的知情人,至于张林娜的死,或许也是和这脱不了干系。
“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你吗?”罗雅雅冲她吐了个烟圈,苏瑶皱眉侧了侧头:“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和我共诉衷肠。”
她掌握了罗雅雅的命门,肯定
更新于 2018-09-28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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