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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恨你的!”
他冷漠地一笑,脸上已经有了严峻的颜色,“最初我怜你,爱你,敬你,你却一味装糊涂,既然如此,索性就让你恨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林杭景惊慌到了极点,眼看着房间的门就在他的身后,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就往门那里跑,却被他反手抱住,她吓得大叫,只是疯了一般地乱挣,却还是被他按到了床上去,丝滑的软被在她的面颊上凉凉地滑过,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拼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流着泪哀求,恐惧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三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萧北辰低头看着她,她惊骇的面容雪白,发丝凌乱,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滑,他的目光暗如夜空,声音浓重低沉犹如她挣不开的恶梦一般,“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我告诉你,你怪不得我!”
她被他箍住,手脚被缚住一般,已经动弹不得,衣服就那样一件件地被剥落,她只能拚命地喊着七姨,然而七姨是喊不来的,他的吻热热地印在她雪白的脖颈,面颊,耳垂……她心中万蚁噬心般苦恨,奋尽全力地挣出一只手去抓他颈项,却被他躲过,反被他再次按住了双手,手腕被他捏的碎掉般剧痛,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他一旦决定的事儿就绝对不会改变,也早不管她有多绝望恐惧,他只要他想要的!!
忽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他已经不容抗拒地狠狠侵入她的身体,那瞬间的破身之痛让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接着嗓子便如被胶水糊住似的,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咬出沁红的血珠,却再也喊不出什么,只有泪,他却还不满足,一手伸过来急切地掰住了她的下颔,逼得她张开口,再狠狠地吻下去,就仿佛是要连她的血都要吸干榨干一样,那更像是一场激狂的摧毁占有,她眼前全黑,再没了指望,也没了力气,只把头一侧,绝望的眼泪便如散了线珍珠般从眼角往下滚。
只记得那一夜噩梦一般,他亲手给予她的噩梦,没有尽头,没完没了,除了疼还是疼,到最后,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恨极了,苦极了,周身好像是火焰在燃烧着,把她烧成了灰,她绝望了,放弃了,全当自己已经死了。
反正,总是要死的!
晨曦微露,天边出现了冰冷的蟹壳青色,枕边的流苏早已经被泪水浸的冰冷透湿,有淡淡的晨风从虚掩的窗外吹来,吹得桌上那装在瓶子里的雪白芙蓉一阵阵轻颤,花瓣片片落下,零落满地。
【庭院深深深几许,谁怜憔悴更雕零】
庭院深深,美人绝粒
萧北辰接连三日没有去北大营,虽然练兵才刚结束,然大营内也是事务繁多,把个余白老先生并莫伟毅、许子俊忙得团团转,这一日,好容易得了清闲,莫伟毅就和许子俊专程来大帅府找萧北辰,才知道萧北辰一直都留在花汀洲,他们又一路到了花汀州,刚上了书房,就看到副官郭绍伦面色非常难看地站在门外,莫伟毅走上前去,道:“少帅可在里面?”
郭绍伦犹犹豫豫,还未说什么,就听得书房里传来萧北辰的怒骂声。
“这都三日了,水米不进,高烧不退,我还要你们这群医生干什么?!她要是死了,我就让你们给她陪葬。”
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书房的门大开,几名医生面色灰白地走出来,一个个揩着额头上的汗上了楼,莫伟毅和许子俊才走进去,转眼看整个书房都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莫伟毅看着萧北辰站在那一片狼藉的中央,背对着门,便走上前一步道:“少帅,这是怎么了?”
萧北辰缓缓地转过头来,莫伟毅顿时一怔,看到萧北辰满脸忧虑之色,那面孔倒似沉在了阴影里,透出一片黯然,他这样的颓败,就连许子俊都看出来了,不自禁地“哎呦”一声,道:“萧三哥!”
萧北辰还未说话,就听得书房外面一阵脚步作响,郭绍伦领着刘嬷嬷并丫鬟金香走进房间来,刘嬷嬷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金香却是缩着头,畏手畏脚地走进来,看到萧北辰,更是笼着头站在一旁,刘嬷嬷便道:“三少爷。”
萧北辰淡淡地说,“你们家小姐病了,现在吃不下饭去,又病得严重,还请刘嬷嬷上楼劝劝去。”
刘嬷嬷只是一怔,道:“我们家小姐在楼上?”这是花汀洲别墅,萧北辰的地界儿,那所谓的楼上,也就是萧北辰的房间了,刘嬷嬷顿了片刻,道:“三少爷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能再给我老婆子说说吗?”她说着,便朝萧北辰走过来,萧北辰也没注意,道:“我说你们家小姐……”这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亮光一闪,那刘嬷嬷竟然拔了插在后面笼头的发簪就朝着萧北辰刺过来,萧北辰也不动,许子俊只伸出手去,就把刘嬷嬷给擒住了,刘嬷嬷脸上全都是怒容,一口就啐了过来,怒声喊道:“你这是欺负了我们家九儿,你还当我不知道呢,我告诉你,我们家九儿也是个烈性的,你欺负了她,她就能死给你看,你还想让我去劝她,我老太婆子就是死了也不干这欺主的事儿!”
萧北辰只蹙了眉,副官郭绍伦已经走上前来,带了几个卫戍扯了刘嬷嬷下去,萧北辰淡然道:“把老太太送回大帅府去,好茶好饭伺候着。” 眼看着将刘嬷嬷带下去,那金香却吓得腿如筛糠,萧北辰目光冷冷地扫过来,还未张口,她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声道:“我劝,我去劝小姐。”
楼上的主卧室内,静寂无声,金香缩了脖子跟在萧北辰的后面,一路踩着软软的地毯走进去,窗帘是拉起来的,罩着纱罩的落地灯发出幽幽的光芒,几名中医和西医就守在主卧室外面,主卧室里影影幢幢地站着几个人,都是萧府的丫鬟,金香走到主卧室里,看着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中药放在案上,那是同善堂的大夫开出来的,才刚熬好,另有丫鬟端了碗碧梗米粥过来交给金香,金香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林杭景。
林杭景已经瘦得脱了形,周身火烫,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躺在那层锦被下面,倒好像连那层锦被的重量都承不住了的样子,右手露出被子,手指无力地蜷缩着,整个人却仿佛是琉璃瓦,一碰就碎了。
萧北辰只看了一眼林杭景,就已经不忍看下去,他就把头转到一边去,眼望着那一碗搁在案上的中药汁,低声道:“她可醒了?”一旁的大丫头云艺走过来道:“刚才还一直昏着,高烧也没退,这会儿手指头动了动,倒好像是醒了,就是不睁眼。”她停了下,微有些忐忑地说道:“林姑娘已经三日多水米不进了,额头烧得火炭一样,药也吃不进去,昏昏沉沉,我看这样,恐怕……横竖就是今儿晚上……”
她也不敢往下说,因为萧北辰的眼眸在一刹那变得仿佛要阴冷起来,云艺忙丢了个眼色给金香,金香便走过去,捧着那碗碧梗米粥欠身到林杭景的面前,小声地叫道:“小姐,小姐,我是金香,端了粥来给你吃。”
林杭景依旧闭着眼,干裂的嘴唇动也不动一下,这几天,无论谁来劝饭她都是这个样子,只把自己当成是死人,这么多人围着,看着,别的办法没有,她是打定主意要饿死自己了,金香顿了顿,又轻声道:“刘嬷嬷也知道小姐病了,因不能过来,就说,还是小姐身体比较重要,嬷嬷心疼着呢。”金香这样说着,林杭景放在被子一侧的右手指忽然轻轻地动了动,大丫头云艺喊道:“林姑娘有反应了。”
这一句话说的萧北辰也转过头来,眼里迸出一丝欣喜,金香更是心中大喜,觉得自己是立了大功的,当下欠身向前舀了一勺粥送到了林杭景的唇边,道:“小姐吃一口吧,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天下哪有过不起的坎呢,你忍忍也就是了。”正说着,左手忽地一晃,竟是林杭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掀翻了她手里的粥碗,那热热的一碗粥全都倒扣在金香半边身上,金香吓得连着退了好几步,林杭景却依旧闭着眼,只是刚刚一动便已竭尽全力,这会儿躺在床上头晕目眩,再也动弹不得。
这一番形景顿时让整个卧室里的人都不敢出声了,金香知道林杭景动了怒,也不敢抬头吭气,萧北辰面无表情地望了林杭景片刻,那双黑瞳渐渐地转冷,嘴唇也抿得死紧,如刀片一般,他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死,他就是不能让她死!
他霍地转过身,端起那一碗药汁,大步就奔到了林杭景床前,一手将她从床上揽起来,让她靠在自己一侧,拿起那碗药就往她嘴里灌,她却是闭着眼睛,倔强地咬着牙关,一滴药也灌不进去,萧北辰狠了心,右手伸过来捏住她嘴的两侧,逼着她松开牙齿,将那碗药硬灌下去,这样的硬灌却呛到了她,她咳起来,咳得更是半点药汁都灌不下去,眼见着药汁从她的嘴里流出来,这会儿整个人脆弱的好似一缕烟,随时都可以散了去。
萧北辰又急又痛,勃然大怒,“啪”地一声将那碗药掷到墙上去,把满屋子的人吓得全都噤了声,他将她一把推开,站起身来,只把手指向她,黑瞳里有着噬人的愤怒,忍无可忍地喊道:“好!你狠!你比我狠!!”
他转身就走,径出了主卧室,副官郭绍伦一路跟着他,只觉得忐忑不安,萧北辰下了楼,只站在客厅里,眼望着前方的乌木古董架子上,那古董架子乌油油的,映在他的眼里也是一片漆黑,他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绝,这么倔,如今纵然是悔到骨子里,也是挽回不来,是他糊涂了,想错了,是他被气得发了狂,发了疯,现在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郭绍伦看着萧北辰走向了那个乌木古董架子,他只是静默在一旁,见萧北辰手扶住那一人多高的古董架子,目光竟是放空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呼吸渐重,忽地一拳重重地砸到了那古董架子上去,那一砸很是不轻,郭绍伦当场着了慌,叫了一声,“少帅。”
郭绍伦急上来拉,谁知萧北辰却在那一瞬爆发出来,双手一推,就将那古董架子轰然推倒在地,郭绍伦急退,古董架子上琳琳琅琅地摆满了物件,随着架子稀里哗啦地砸在了地上,萧北辰脸色铁青,这样却还不够,又拔出枪来,打开保险对准那些从架子上掉落的花瓶、陶器、纹碗等物,一枪枪地打过去,直将他所能看见的全都打成粉碎,郭绍伦也不敢多言,门外的侍卫更是不敢往里进,看着萧北辰把那一匣子子弹打光。
客厅里已是一片狼藉,楼上楼下的仆人听得枪声,没一个敢探头出来,萧北辰将手中的枪扔掉,脸上的怒意更盛,更是打定了最后的主意,转身就上了楼,郭绍伦只觉得大事不妙,还没跟上几步,就看主卧室的人都被萧北辰轰了出来,然后就听“嘭”的一声,主卧室的门就被关得死紧。
这主卧室里就剩下了萧北辰和林杭景,卧室里静得半点声音都没有,萧北辰靠在门上,凝望着躺在床上的林杭景,眼见着她奄奄的,简直是没了气息,却是一直闭着眼睛,脸上没有半点颜色。
萧北辰望了她片刻,眼里有着冰一样的寒意,冷笑道:“林杭景,我已经容忍你闹了我三天,你真的以为我能遂了你的心,让你死在我面前?!”
林杭景静寂无声地躺在床上,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泪已经干了,被心里的火烧干了,心里好像是有把小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割着,她再也不敢想那个人,那个笑起来双眼明亮如黑曜石的牧子正,她已经不配想他了,眼前全都是黑的,冷得,僵的,那些屈辱和痛苦还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里,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却。
只有到了此时此刻,才真的明白自己的悲凉,原来她连自己都守不住,又拿什么去守自己的爱。
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如果你这么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萧北辰望着紧闭眼眸,面孔雪白的林杭景,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咄咄逼人,冷笑一声,“只等你绝食死了,我不妨多找几个人给你陪葬。”他看着她的手指无声地抖了下,他停了片刻,又淡然道:“林杭景,你有本事寻死,我就有本事打一通电报到襄京去,让你父母活不过今天晚上,你能这么对我,我也只给你这一句话,你父母的命就攥在你的手心里,你自己看着办!”
这就是他最后想到的杀手锏!
那一番话冷硬的如刀似剑,狠狠地砸下来,不留半点余地,林杭景垂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无声地战栗颤抖起来,萧北辰缓缓地走到床边,眼神冰冷,忽然伸出手来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她的上半身虚软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宛如一个就要散掉的娃娃般,乌黑的长发从他的手臂间垂落,萧北辰看着她,冷冷道:“你要是真有这个胆子,那咱们就赌赌看!你活着,你父
更新于 2019-01-18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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