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盯着王大人挑错吧。”
“颜阁老说了什么?”
“他说要跟同僚商议对策。”燕思空苦笑摇头,“老师一直想要除掉王生声,此次确是良机,只怕我……”他凝望着封野,“封野,无论我出什么事,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
“别瞎说,我不会让你出事。”封野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蔡中繁的目标不是你们这些小翰林,我会想办法为你减轻罪罚。”
燕思空淡淡一笑:“封野,我知靖远王殿下想在这暗流汹涌的朝局之中独善其身,不愿参与任何争斗,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涉险。”
“难道你要我眼看着你因为不是自己犯的错而受到责罚?”
“我并不无辜,那卷确实是我复核的。”燕思空垂下眼帘,“你我……不过儿时玩伴,你不必为我如此。”
封野瞬时怒了:“在你眼里,我们就仅仅只是儿时玩伴?这几月的相处 又算什么?方才呢,我不信你丝毫没有动心!”
“我……”燕思空面露难色,隐忍不发。
封野再次将他搂进怀里:“思空,我喜欢你,越是靠近你,就越是喜欢你,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燕思空的瞳眸空洞地望着前方,只有紧抿却依旧轻颤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情绪,他犹豫着,这迟疑并且做戏,他内心竟是真的在反复挣扎,可最终,他还是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封野的背,小声说:“我……说不清。”
封野却是一阵狂喜,自负道:“你喜欢我,你一定喜欢我。”
燕思空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被这样密实地拥抱着,他却依旧觉得遍体生寒,他什么也没有说。
封野啊,傻瓜。
第49章
新编史一案,在一个寻常的早朝上始生波浪。
昭武帝看了蔡中繁的奏章,常年沉溺享乐、疏于朝政的他,勃然大怒,当堂质问王生声。
从蔡中繁的奏章送达内阁,已经过去了三日,这看似平静的三日,其实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京外官员所上奏的折子,需逐级送递,进京后先入内阁,由阁臣票拟出意见,一同呈达御前,勤勉之主当每日批复奏章,通常要充分考虑票拟的内容。同时,设司礼监秉笔太监五名,辅助皇帝处理政务,而经由皇帝或秉笔太监批复后的奏章,最后,还要jiāo由司礼监掌印太监做最后的批红,方可生效、执行。从内阁至司礼监,奏章的命运其实只由皇帝一人定夺,可当人主如昭武帝般惰怠,几乎不怎么看奏章时,司礼监掌印太监作为二十四衙门第一宦官,则必然坐拥主理朝政的大权,也正因为此,多年来弹劾谢忠仁的奏章多半石沉大海。
因此,这封矛头直指王生声的疏奏,能够被昭武帝看见,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惊心动魄的细节。
而燕思空一开始策划此事,就有信心将事态扩大,因为蔡中繁曾经是吏部功考司主事,经他之手提拔的官员遍布朝野,尽管他现在失势了,但名望尚在,何况阉党广播仇怨,有如此好时机对付他们,自然一呼百应。
这封疏奏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笔误有意无意尚且不论,新编史已经印制千册,发往各地及海外邦国,昭武、武昭这般颠倒错漏,极为讽刺,必遭天下人耻笑。
听说早朝之上,王生声和霍礼脸色青白,跪地告罪、辩解,昭武帝许是考虑到俩人均是阁臣,虽然极为不满,但未当庭问罪,而是下令彻查此事,追回所有已发出的史卷,重新审核。
早朝之后,翰林院所有官员均被禁足于文渊阁内。大部分人不明所以,议论纷纷,只有燕思空和沈鹤轩端坐于案牍之前,神情肃穆,一言不发。
昭武帝尚未动用三法司,而是先派了于吉来调查那一章主笔何人,审核何人,很轻易便查出了刘钊林、燕思空和沈鹤轩三人,还有另一名叫林粤的小文书,作为那一卷的资料收集人,也被牵扯了进来。
四人暂未被下狱,只是那一日,轮番接受了盘问,将事情彻底缕两个清楚。
刘钊林被分配到这段年份,林粤协助其研读史料,刘钊林主笔,燕思空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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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9-07-13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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