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阳应声,说:“宅院外边全部都是咱们的人,他只要出门,必定逃不过您的眼睛。只是花家已败,总督,如今盯着他有什么好处?”
萧驰野没作答,他垂眸许久,面色不佳。直到外边的晨阳提起早朝,他才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把手,说:“我觉得这个人变化莫测。你如今看他,可能看出一点会功夫的样子?”
晨阳说:“他看着分明比入锦衣卫时更加羸弱,若不是总督谈及秋猎时他出手相助,我必然是看不出丝毫端倪。不过,总督若是让朝晖来看,兴许能瞧出些东西。”
“朝晖上次入都时跟他打过照面,没有看出任何异常。”萧驰野说,“他那身体……”
他的话音又戛然而止,片刻后才说:“你马上传信给离北,请师父来。”
晨阳一惊,说:“要请……”
“不论他用了什么法子遮掩,决计逃不过师父的眼睛。”萧驰野拨转着扳指,漠然地说,“况且我……也找师父有事。”
* * *
李建恒搁置了今日早朝,还没睡够,就听双禄禀报,说海良宜跪在外边。李建恒立刻清醒,可是他怀里的慕如还在睡,一时间也抽不得身,便只能仰着脖子对双禄低声吩咐:“你去!打发他走。”
双禄出去不久,又跪回来,说:“阁老一定要见皇上,奴婢说皇上还没起身,阁老便说他跪着等皇上。”
李建恒慌了,怀里的慕如才醒来,他赶忙哄道:“乖亲亲,快穿衣,去后边的沉冥殿用膳!朕要接见阁老了!”
慕如黑发如瀑,生得小巧玲珑,此刻也不纠缠痴闹,乖顺地穿衣。待穿好了衣,用她那款款深情的眸子勾了李建恒一眼,不胜恩宠般地扶着人起身。
李建恒爱死了她这般模样,又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恨不得把人抱在膝上听政。
“下一回,”李建恒连亲了她几下,“下一回朕绝不让你避退。”
他抱着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双禄又进来催了一次,李建恒才不情愿地让慕如走了。
海良宜面色凝重,进来磕了头。
李建恒坐在龙椅上,说:“阁老请起,阁老快快请起。”
海良宜不动,又磕了个头。
李建恒没得到回应,看了看左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咳了两声,说:“朕这两日得了风寒,早上就想再睡会儿……”
海良宜说:“皇上近来勤奋夜政,老臣也有所耳闻。只是所呈奏折皆无圣应,老臣再三思索,前来面谏皇上。皇上如今正值鼎盛之年,勤勉执政,一扫先前萎靡之气,世事昌明指日可待。”
李建恒干笑几声,说:“还好,还好……”
“但皇上深居大内,阉贼环伺,若放纵不管,久而久之,皇上必会耳目塞听,远离时政!”海良宜刚毅果决地说,“臣听闻,近侍小宦双禄受人贿赂,竟往皇上身边塞了许多不三不四的下流人。按照宫规,若非领旨受命,胆敢带领外人入宫便该杖毙!”
双禄“扑通”跪下去,惶恐地看向李建恒,说:“皇上、皇上……”
“明理堂乃天下光明圣地,岂容阉人喧哗吵闹。”海良宜看向李建恒,“皇上!”
李建恒胸口怦怦直跳,他看着严厉的海良宜,又记起那一夜的万分惊险。他掌心冒汗,没出息地在龙袍上擦了擦,竟连话都不敢接。
外边的侍卫已经来拖双禄,双禄滑地哭喊:“皇上、皇上!”
“罪……”李建恒看着双禄,“罪不至死……”
“皇上。”海良宜坚定地说,“潘如贵构建阉党,勾结花思谦,在阒都内外兴风作浪,如今正该防微杜渐,以儆效尤!不仅如此,yin|乱后宫,媚惑圣听者,也该杖毙!”
李建恒心惊肉跳,说:“不敢、不敢!有阁老如此贤臣日日督促,朕怎么敢胡来!那些捉风捕影的事情,阁老万万不能当真。”
海良宜却冷酷无情地说:“无风不起浪,皇上,红颜祸水留不得!”
李建恒是真的怕了,他哪里舍得让慕如死?他仓皇起身,狼狈道:“阁老,朕已知错。那双禄伺候我许多年,今你……便罢了,往后朕一定勤恳
更新于 2019-08-07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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