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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教哀家,说这世间他与皇帝便是哀家的头顶天,多么荒诞可笑,哀家做了皇后,是与皇帝平分天下,谁能做哀家的头顶天?谁也做不得哀家的头顶天!家里的兄弟个个昏庸无能,花家只能凭借嫁女来维系高门体面,一代一代,连声抱怨都不能有,这算什么骨肉至亲?既然世间要以强弱论成败,那么哀家也能赢。”
太后摸了摸花香漪的鬓。
“你且要记住,这一回,不是他戚时雨挑了你,而是你挑了他。哀家来日或许会败,但绝不是在现在。哀家的囡囡去了启东,不是无可奈何,而是蓄势待发。日后不论发生什么,可以叹,但绝不可以自怨自怜,天下这盘棋只能落子无悔。既然群狼环伺无处可逃,那就与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殿内的竹筒轻摆,花香漪缓缓反握住太后的手。
“姑母的教导,我必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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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宴在元春夜,地方官陆续入都。今年少了许多家宴酒席,都知道海良宜如今盯得紧,凑头便能成为结党的证据。李建恒登基的时日不长,借着百官宴,谁都想观察一下这位新主子。
阒都风向尚且不明,所有人都谨言慎行。唯独花三的事情越传越盛,让戚竹音的不快也无处诉说。
萧驰野近几日还在暗查八大家的事情,却也对此事起了兴趣。正逢萧既明入都,兄弟两人在府内闲谈。
“花家想要死灰复燃,戚老帅再怎么好色,也不能答应这桩婚事。”萧驰野抽了离北铁骑今年的开支账目看,随口说道。
“那还真不好说。”萧既明坐在桌前翻看军务。
萧驰野抬眸,说:“这于他启东有什么好处?”
萧既明批着名,说:“你在阒都,也接手了八大营,就没查过八大营的账吗?”
萧驰野说:“大理寺肃清的时候给我看过账目,八大营余出来的银子和军粮,今年都补给了禁军。怎么了?”
萧既明对着文书思索片刻,说:“花思谦还在时,八大营一年的军饷顶过了边郡几倍,奚固安jiāo代不清楚的账,能去哪里?花思谦既然能一钱两账,太后就不能再留一个账本?流水的银子,铁打的核对,只要把核对官员换成自己人,搁到八大营眼皮子底下,每年的账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花家是抄了,可谁敢动太后的私银库?这些钱现在就是花香漪的嫁妆,戚时雨于公于私都该动心了。”
萧驰野面露不豫,说:“如今启东五郡兵马大帅是戚竹音,戚竹音不会同意的。”
“她不同意,”萧既明终于看萧驰野一眼,“也拦不住。”
萧驰野躺下身想了会儿,说:“戚家这些年与我们jiāo情不浅,戚时雨要真娶了花三,离北从此就不是启东的兄弟了。”
“那不重要,边沙十二部一打进来,大家仍然要并肩作战。”萧既明说,“有了花三,启东五郡的守备军就有了钱。”
“以后离北的马,叫他们买。”萧驰野眸里透着冷硬,“太后的私银库能撑多久,养着二十万兵马,不是养着二十条狗那么简单。军费消耗惊人,绝对不是一个人能撑下来的。”
“太后既然有了戚家为援,阒都的僵局就能被打破。”萧既明说,“权柄归手,银子就能再生。”
萧驰野又坐起来,说:“这桩婚事绝不能成。”
萧既明说:“办法还是有的。”
萧驰野看向他,说:“杀了花三最简单。”
萧既明颇为意外地瞧着他,说:“你如今也是别人的眼中刺,八大家巴不得你动手。”
萧驰野说:“如今流言甚嚣尘上,过了年想再阻拦就晚了。”
萧既明沉吟不语,少顷后,说:“太后想要凑成这桩姻缘,须得能露面才行,百官宴是唯一的机会。此事关系重大,海良宜未必愿意,到时候少不了一番唇qiāng舌战。”
“花家上三代里有嫁去启东的女儿,认真探究起来,花三说不准还真是戚时雨的血脉远亲。”萧驰野搁了册子,忽然笑起来,“不……我要让花三成为戚时雨的血脉远亲,这桩婚事它必须成不了。”
萧驰野起身,推门唤
更新于 2019-08-07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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