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方继平,见色忘义,见一个爱一个,浑然是个绝情种,却偏偏装做痴情样,当我不晓得他在外头搞了多少女人吗?逼死过多少良家妇女?若不是这身皮囊只是让我复仇用的,为了让他上勾,让他玩玩也无妨,你以为我会让他碰我?流着你血脉的儿子,与你一样恶心肮脏。”她像是想起了令她作恶的事情,秀眉拢起。
“明明是他的种,怎么却一点也不像他,连让我睹貌思人也做不到,方继平太像你了,着实令我生心厌恶。”夷然提及他,语气带着落寞怅然。
“也罢,不像他也好,这样我处理起来,也不至于手下留情。”夷然轻叹了口气,无视老夫人的怒目相向。
夷然走到门口,望着站在门口等候的徐安。“通知你的主子,可以动手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徐安欲言又止,踌躇了会。“倘若大火一起,你又该如何脱身?”
夷然侧目相向。“我为何要脱身?这一世的大仇将报,而我夫君也已不在人世,你与你的主子得到应得的,我也该回到原处。”
徐安抿唇。“借尸还魂之事,过于荒诞不经,姑娘大可不必纠缠于此,重新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夷然摇头。“世兴不在,我在哪都是枉然,你不懂,有种感情,叫生死相随。”
“可老爵爷未必对你同样情深。”徐安忍不住反驳着。
“他是,只是重责大任未尽,他如何结纠儿女私情?他护着你主子十多年,他觉得是尽到了最后的道义,他才离去。他没有负我,是我负他。”夷然望向远方。“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寻找他的下落,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我总能寻到他,既使寻不找,若能两相遗忘,将这份感情烟消云散,也好过我一个人缅怀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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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睁大眼,望着徐安将被下药昏睡中的方继平送到她房里。
她动弹不得,发出细微的嘶哑叫声,却无法叫醒被药下的方继平。
夷然抚摸他的脸。“纵使你对我一片真心,这真心又能持续几时?只是新鲜罢了,就像对你那些女人一样,身心得到手之后,就抛之脑后。况且你是他儿子,无论他认不认你,喜不喜爱你,你都是他儿子。那就是我的嫡子,我怎么会与嫡子乱伦呢?”
“你的存在是错误的,然而,这个错误是我一手造成的,那就让我陪着你们一起走。我说过要导正错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们俩母子不存在。”
徐安派人丢出的火引,落到外头堆放的木柴上,冒出白烟,尔后火势渐渐变大,炙热的艳光闪烁刺眼灼身,不一会,老夫人所住的厢房就变成炽焰大火,猛然窜高将木头房梁吞噬,木头发出劈叭作响,轰然一声,房梁倒坍。
徐安闭上眼,叹了口气。
“倘若宜儿没有将其庶妹接入方府,没有方继平的诞生,方府的爵位,会落到皇上的私生子身上,由他承爵。这是皇上答应我,要解开宜儿身上毒药的条件。我护着他性命无忧,平安承爵,担下在外头养外室的恶名,就差一步,就这么一步。”方世兴闭上眼,掩住眼里的绝望悲恸。
徐安跪在他身前,静默不语。
“告诉你的主子,佳人已逝,但是我方世兴做的承诺,依然算数。”方世兴转身,步伐踉跄。
徐安怔了怔,原本想问他,若是原本的承诺作数,那他又该如何处置,刚出生的血脉亲子方继平?
后来他与方世兴派人送来的身份文件,失之交臂,被他现任夫人夺命追杀。他费尽力气才带着小主子以诈死方式,逃脱生天。
没得到正式文书,皇上也无法明正言顺拱私生子继承爵位,说到底,皇上的儿女众多,也无暇去替一个不能公开身份的私生子,去和继承爵位的方继平争权夺利,他要顾及皇室颜面,与其他开国功臣的看法,不能随心所欲。
直到夷然这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她认出徐安的随身玉佩。方世兴每次与皇上派来的人谈事,都是拿着这玉佩与对方接头。
她猜到徐安是皇上与方世兴的接头人,皇上意欲断绝候爵府的世代传承,她一直都清楚。
她从徐安口中,得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提出与徐安合作,完成方世兴与皇帝的承诺,不让他死后,还得了一个失信于人的污名。
夷然瞒了徐安,与他身后站着的皇上,他扶持的小主子,绝不是甘心于一个世袭爵位的人。日后事成,整个皇朝改头换面,不成,将搅得天下群起而攻,无论他怎么做,都会使计谋下毒害她,意欲要断绝候爵府传承的皇上,引火烧身、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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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0-05-10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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