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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0-12-1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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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可不好追。”吴嘉卓说,“学霸冰清玉洁,高山之雪,一心只有学习,当时我们初中部最漂亮的女生追求他,也不为所动。”
    言夏自动忽略他奇怪的形容,她的唇畔扬起笑,眼睫上暖橘色的眼影在阳光下发亮:“他不心动,肯定是因为那个女生不够漂亮。”
    吴嘉卓承认她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不经意看上一眼,偶尔会令人痴迷。不过听到言夏的话,就会一下子把他从幻觉中拉出来,他瞥了一下眼,说省省吧。
    言夏的胜负欲在这一刻被激起来了,她对吴嘉卓说:“我和你打赌,三个月,我肯定让他喜欢上我。”
    她那时夸下海口,自信满满。
    耳边忽然变得极度嘈杂,有声音从很远飘到近前,分贝一下子放大了,吵得言夏更难受了。她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高秉庭的脸。
    高秉庭,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老板。
    言夏张嘴,却发现嘴里呼出的气是灼热的,一碰到就仿佛要烫到皮肤的灼热。
    高秉庭皱着眉头,他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一个女同事上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过一会儿,就有一只温度计递给了她。
    言夏混沌的思维清明了一下,是不是因为昨晚的感冒而引起发烧了。
    等体温量出来,她看到温度计上的温度,才慢一拍地发觉,原来她真的发烧了。
    言夏也不逞强,看到温度后,她拿起包,对高秉庭说,她要请假去一趟医院。高秉庭爽快地给她批了假条。
    即使在工作日,医院的人也丝毫没有减少的模样,言夏撑着难受做完检查,她想要快点好起来,就去挂水。消毒水的味道一直萦绕在鼻端,并不好闻,言夏看盐水一点一点通过透明的管子流到她身体里,她觉得有些烦,为什么不能快一点。
    微信上许多消息,其中大部分来自她的客户,目前为止她最为难搞的客户,那对新婚小夫妻喜爱变化的习惯仍在作祟,看他们在微信里洋洋洒洒说着设计,言夏只觉得烦躁,每次她认为她自己的脾气足够好了,仍有人来不断刷新她的底线。
    她干脆眼不见为净,关掉微信。
    挂水的时间漫长而无聊,左手裸、露在空气里,血管里又进入太多冰凉的液体,那只手就变得无比凉。她想吃点热的东西,鸡丝粥或是排骨汤,可惜没有人能买来给她。
    生病的人会变得无比脆弱,就着这一刻,言夏觉得自己无比委屈,眼睫颤了颤,就要掉下泪来,还好她及时收住了,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一瓶水挂下去,言夏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脆弱情绪就被她按了下去,暂时是见不到了。护士将针□□后,给了她棉花让她按着手背。言夏下手没轻重,感觉到手背上有微微的刺痛感,才发觉自己按重了,减了几分力道。
    她去窗口买药付钱,掏出社保卡给柜员,柜员低头输入卡号的时候,有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卡拿错了。”
    清越冷淡的声音,与今日的天气很适宜。
    言夏反射性地回头看一眼,出声提醒她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这倒衬得他脖颈与脸上的皮肤更白。如果下雪,那雪的颜色应该和它相同。
    喻薄只看了她一眼,视线就从她身上轻轻掠过,比鸿羽过境还要不着痕迹。
    言夏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没说什么,回过头,柜员的电脑屏幕她能看得清,上面输的社保卡号中间那一段出生日期确实不是她的。她从包里掏了掏,果然拿出一张卡。
    柜员输的那张卡,是程卓然的卡,上次她带程卓然去医院,拿了他的卡一直忘了还。她问柜员要回那张卡,换回了自己的社保卡。
    在这个过程中,言夏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男人的视线,在那一串数字上,停留的时间有点久。
    第3章
    言夏把药拿过来,小小的一个塑料袋里,装了好几板药,她向来喜欢把东西囤得多一点,药也不例外。从药房到医院门口,走了大约有三分钟,言夏停在门口,等程卓然来接她。
    程卓然的宠物医院正好在附近,他来接她比她自己回家,更方便一点。
    这世上一定存在一种奇怪的规律,有些人,当你认识他之后,你遇见他的频率会大大提升。那么,她可不可以把这个规律,套用在她和喻薄身上。六七年都未曾相见,昨天在暴雨里碰见,今日又在医院偶遇,是这个城市太小,还是这个奇怪的规律在发挥作用。
    微信叮了一声,程卓然给她发了一张图片,她点开来,眼前是一条拥挤的车道,看不清有多少车堵在上面,场面颇有几分壮观。程卓然和她说,应该要过几分钟,才能接到她。
    难怪宠物医院离这里不过几分钟的车程,程卓然到现在也没有到。
    医院的门口正好处于风口,被风一吹,言夏的头更疼,她退回去,想在大厅等程卓然。只是言夏又看见了喻薄,但是这一次,他的视线里没有她。
    喻薄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人,高高瘦瘦的,细看眼角处还有一道疤。真奇怪,为什么刚刚在买药处没有见到他。
    那个人同喻薄说话,而喻薄只浅浅地皱眉,偶尔回一两句话。言夏这时才发现,他肤色的白可能不是原本的颜色,而是病的。
    言夏想起来,喻薄无论生什么病,最大的变化是脸上,感冒发烧,伤筋动骨的那一段时间,脸色尤为苍白。她那时虽然心疼他生病,却也常常爱在他的面前说他是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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